来源:原创 内蒙古闪小说 内蒙古闪小说
闪转腾挪 新奇独特 耐人寻味 讲述中国
——首届内蒙古闪小说年度获奖作品述评
犁夫
三年,当全民都陷入一场抗击新冠肺炎的战役时,人们的精神状态
和心理状态是非常微妙的,坚强与脆弱,坚持与担当,抗击与坚
守,在一个时刻都可能遭遇看不见、摸不着的病毒幽灵袭击的地
方,闪小说作家和作者在干什么,他们是放笔停滞,还是更加奋笔
疾书,是放下刀枪,还是奋力阻击?首届内蒙古闪小说年度优秀作
品评选就回答了这个问题:团结作战、防控疫情、万众一心、走出
困局、重获新生,唱响主旋律,讲好中国故事,用闪小说这种文学
样式,鼓舞士气。
闪小说不小,在非常时期,内蒙古闪小说以它的短小、精道、快
速、微妙、耐读的独特优势,冲入手机屏幕,迅速传播,占领网
络,抓住读者,安慰读者,鼓舞读者,和诗歌一起率先发声,起
到了“文艺轻骑兵”的作用,用饱含深情的笔触,创作了典型环境
中的典型人物,用多种艺术手法,讲好中国故事。无论是获得一
等奖的《水声》,还是获得二等奖的《相拥》《老牛》,获得三
等奖的《剔牙》《误会》《神偷“王二“》,以及获得优秀奖的
《护士长》《就是不一样》《犟石匠》《丁一刀》等,这10篇
佳作,从不同的角度和视野,书写出了爱与恨、情与仇、美与
丑、善与恶、伟大与平凡、高尚与卑劣等等方向的价值衡量,
或鳞爪一撇,雪野微痕,或大气磅礴,响鼓重槌,或慢声细
语,或娓娓道来,都在闪转腾挪之中,表达新奇独特和耐人寻
味的故事,讲述一段历史,留出一段空间,让读者去品味,去
思考,去咂摸。这在居家或隔离、或核酸检测,或休息的瞬
间,打开手机阅读,都会安抚心情,滋润心灵。解萍的《水
声》,通过对小河断流前后的回忆,唤醒了生态意识,作者
先写断流时的现状:“河道一直露着肚皮,张着嘴。”,也写
出了原来小河的样子“一到雨季,小伙伴们就三三两两地往河
套跑,”,用简易的渔具钓鱼,甚至发洪水的时候,爷爷还冒
着危险救下了一辆驴车和车上祖孙三人。当一切都被断流变
成追忆的时候,“赶紧的,村西的河套来水了,看看去啊!
”妈妈大着嗓门招呼着睡梦中的我。作者把这两种矛盾摆在了
一起,形成强烈的戏剧冲突,让人惊讶,而后醒悟。吃过苦
头的人们觉醒了,种树种草,爱护环境,山绿天蓝,水清花
艳。河水哗哗地流,喷出来的水花儿,清亮亮的,忍不住想
用手去撩,这当然不是梦。作者似乎是讲家长里短,实则是
在通过这个故事阐释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道理。
犁夫的《相拥》,更加故事化的讲述了一位八十四岁的老人和孙子
瞻仰烈士陵园的故事,作者写了祖母去烈士陵园寻找自己牺牲的儿
子的故事,怎么走的,在烈士陵园都干了什么,以及祖母到生命的
最后留下了什么,都做了细节上的交待,把爱的内涵更加细化,把
爱的外延拓展,用惜墨如金的笔触,写出了生命之爱,母子之爱,
祖国之爱,人间至爱。作者用了“仰望”,“鼓了鼓”,“鱼尾纹绽
开”,从纪念碑下左绕了三圈,右绕了三圈,然后开始寻找:扔掉
拐棍,双手一起按住一个名字,紧紧的,生怕走掉,这里,作者
好似随意交待了一句:祖母大字不识,但是却按住了纪念碑上儿
子的名字,这真是匠心独具。枕边放着的烈士陵园的宣传单被祖
母的手摸的模糊了,等等细节,运用“闪,挪,腾,转”的技巧,
写出了母子之爱,祖国之爱,带给了读者心灵上的感动。
王海的《老牛》写了一个“捧着个平板电脑,坐在老柳树底下,听单
田芳《白眉大侠》”的老牛,这个人天天到满山满坡的苍术地里,对
着手机又说又笑,好像疯子。老牛很让当了三十多年的村支书陈二
爷反感:“老牛,天天不干正事,打了一辈子游逛锤,挪不动窝那天
喝西北风吧。”可就是这样一个曾经领着老婆孩子到外面挣大钱,老
婆故去,儿子飘零,如今孤零零一人的老牛,却来了一个“大反
转”:他和儿子给村里做了一件大好事,种植的苍术找到了很好的
销路。从前,在陈二爷的眼里老牛奸懒馋滑蹭,调皮捣蛋横,到外
面挣大钱却两手攥空拳,落魄而归。如今,老牛和儿子一起搞销
售,他给苍术检质,拿起一块苍术,瞄一眼,就知道好坏,让药
农们的苍术卖个好价。这前后对比,反差强烈,塑造了老牛的真
实形象和人们的陈腐感念,网上经济,这个新的词汇冲击了农村
的传统。杜华的《剔牙》,写了姐夫的一个生活习惯:剔牙。姐
夫剔牙,是因为牙稀,吃东西塞牙难受。姐夫当着人面就剔牙,
剔完还把剔出的碎屑嚼嚼咽到肚里。“姐夫是水利局局长,我是
包工头,近水楼台,水利上的工程很多我都能承包下来。姐夫
饭局多,饭桌上姐夫的一个眼神,我就明白他的意图,会立即
把牙签递到姐夫手中,姐夫说我机灵。但是,前年姐夫退休
了,我慢慢地就觉得姐夫的剔牙不是习惯了,而变成了毛病,
我觉得很恶心。”姐夫身份变了,习惯就成了令人讨厌的东
西。直到积怨突然暴发,当众羞辱,致使酒席不欢而散。作
者活脱脱地写出了一种势利小人:世俗谄媚,看上不看下,
对自己有利的人,再坏的习惯都是好习惯,一旦失去了利
益,什么亲情,什么感情,一切都没有了。作者在小说的最
后,还对这种人进行了反讽:自己剔牙,刚想随口吐出剔出
的碎屑,却抬眼见那服务员正微笑,一下子想起了姐夫骂我
的场景,便下意识的嚼了嚼咽到肚里……这怨谁呢!老鹰救下
了将要被毒蛇咬上的小孙子,却被爷爷桑嘎老人一枪打死。
这就是科恩的小说《误会》叙述的故事。故事很短,但外延
的空间却很大,桑嘎老人是一名赫赫有名的草原猎手,他有
两件宝:一宝是猎犬哈萨尔,另一宝是火枪。在小孙子就要
发生被毒蛇咬伤的危险的时候,猎犬哈萨尔恰恰就在身边,
它没有行动。刹那间飞来的老鹰,却被爷爷误认为危险,一
枪击毙:死了的老鹰爪子上死死地抓着一条大蛇,蛇还在垂
死蠕动着。这样惊心动魄的情节,不禁让人感慨:善和恶
没有门额,分辨善恶,同样需要老鹰一样锐利的目光。不辨
善恶,可能自己就会成为恶的帮凶。同时也告诉人们,凭经
验往往会发生“误会”,遇到事情,必须要仔细分析,沉着冷
静,通过迷雾,找到真相,凭借主观判断,就会发生悲剧。
“神偷”王二以偷为业,神出鬼没,倒也是见多识广。王二虽偷,但不
下作。他还是个热心肠,看谁地里庄稼收得慢搭把手,邻居家红白
喜事帮着捞忙。说明王二本质并不全坏,还有善良的一面。当他悔
过的时候,乡亲们还是原谅了他。“村长,打今儿起我王二改邪归正
了!找个正经营生,您老琢磨着帮我讨个媳妇儿,到时候我请您老
吃酒!”脑瓜聪明的王二带领村民罩大棚、覆地膜。王二百偷不被发
现的聪明劲,真正用到了正经地方。杨维娜的小说《神偷“王
二“》,从十里八村有名的“神偷”,到走向新生活,这个变化写出
了人情味,写出了新时代青年的自我觉醒,重新经营人生的过程,
给犯错误的年轻人指出了一条光明的路:失足并非千古恨,回头便
是满园春!连河林《护士长》、杨庆发《就是不一样》、李景华
《犟石匠》、许俊哲《丁一刀》,都在不同程度上写出了真善
美,表达出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。《护士长》写出了在严重疫情
的状态下,阿娟上班才一个月就遇上疫情,很是惧怕,但她在护
士长的引导和呵护下,在母亲的鼓励下,提高了信心,有了后
盾,放下包袱,勇敢战斗在抗疫一线的故事。这是一个暖人、
暖心的故事。阿娟从怯懦、害怕,到勇敢工作,这个过程,正
是千千万万个“逆行者”的生动写照。在抗疫者的身后,站着的
是护士长,是母亲。是无数个支持者,万众一心,众志成城。
抗击疫情,提高了信心和志气。在作者的描绘中,护士长“有
经验,不慌不忙做得有条不紊”,这让她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
似的,紧跟在护士长后面一刻也不敢离开。这就是典型环境
中的典型人物。写出了行动和心理活动,可谓细致入微。“别
害怕,保护好自己就没事。”护士长给阿娟打着气,并仔细检
查了一下她的防护服。这一系列的动作,写出了护士长的至
微关爱。防护服穿连上厕所吃饭也成问题,护士长果断地作
出了两班倒的决定,这更凸显了护士长临忙不乱,稳重果断
的性格。“孩子,妈在家很好,别担心。防护好自己,只要你
平安,妈就放心了。”只一句话,就把母亲。亲人的关心、爱
护、惦记和鼓励完全写出来了,平平常常的一句话,可谓神
来之句。阿娟含泪,望着护士长忙碌的身影,突然觉得她是
那么高大,像一座山似的,她觉得自己一下子有了一种依靠
和信心,于是麻利地穿好防护服,又冲了出去。这就是我们
对抗疫必胜的回答。
杨庆发《就是不一样》写了一个承租接近黄铺的养猪场,最后办成
了一个红红火火的养殖场的故事。主人公余环是个大学生,却承租
养猪,而且是即将黄铺的,这让好多人想不明白:上大学有什么
用,回农村不还是个养猪,而且能养好吗,还不如不上大学的。就
在别人议论纷纷的时候,余环却不以为然,继续干自己的事情,最
后,把养猪场办成了诺大的养殖场,曾经“像霜打的草一样”的爹,
也成了养殖场的经理,当初招租的扁头因为开公司赔了本儿,也
投奔来养殖场打工。“有文化和没文化就是不一样……”村子人服
气服的是知识,“知识改变命运”。李景华在《犟石匠》中写出了
倔强的石匠,他给人家凿打隧道横梁“大坝梁隧道”几个字,他精
心选材、排距、画格。但因为图纸错误,而又没联络方式怕误
工,只好对着图纸凿打。隧道横梁凿出来了,但仍然错了。错
在质检员的过度自信和高傲,也错在石匠身上,他没啥文化,
凡事认死理儿。这犟对犟,让人感到一阵阵的憋气,一阵阵的
不爽。看起来,丑和美之间,仅仅就差一步。关门雨的《丁一
刀》写了医道高超的中医丁一刀的故事。丁一刀出身中医世
家,他使用比锥茬子粗的三棱子针,出手如神,针起针落常
于眨眼之间,且富侠义心肠。作者讲了丁一刀给母亲治病,
巧遇“劫道者”,并刀起刀落为其治病的两个故事,这两个故
事,把丁一刀这个人物描绘的惟妙惟肖,字里行间非常形象
地刻画出了一个侠骨柔肠的医生形象。这个故事,在疫情严
重的时候讲给读者,令人多了一种期待和向往。文艺创作有
其自己的规律,闪小说的创作,也是如此。作为新兴的、网
络文学轻骑兵的闪小说,在抗疫的大气候里频频发声,安抚
躁动,鼓舞人心,这是令人称道的。这里还需要补充一句,
出于公平、公开、公正的目的,评委迟占勇、杨书逸、红
桃、吴国丽等都没有参赛,他们的作品当然另有品位和高
度。内蒙古闪小说以生动的形象感染人,以丰富的思想教
育人,以高尚的情感鼓舞人,从而发挥用明德引领风尚的
作用。可以说,各有风姿,绚丽绽放,精短佳制,别看是
一朵朵小小的花仍然能绽放出扑鼻的馨香。
苔花如米小,也学牡丹开。闪小说就像苔花那般,虽然微小,花开的时候,其实跟“花开时节动京城”的牡丹意义是一样的。花开时节,生命最美,在疫情之下,内蒙古闪小说尽情怒放,芬芳人间。
犁夫创作简历
犁夫,本名李富,文学学士学位,作家、记者、评论家、剧作家、词作家、编导,中国
寓言文学研究会特邀评论家,内蒙古民族文化艺术研究院研究员,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。
著有《我阅读草原》《父亲》《中国首部旱作农业诗典》《辽都往事》《大辽契丹的历
史故事和民间传说》《瓜川是故乡》等多部作品。
犁夫先后在新华社、中新社、《人民日报》《光明日报》《十月》《散文》《草原》
《青年文摘》《微型小说选刊》《小说月报》《天池》《小小说选刊》香港《大公报》
《文汇报》台湾《台湾好报》美国《侨报》等海内外800多家媒体上发表作品,500多万字。
2020年,犁夫被评为“中国闪小说十大新锐作家”,获得“蒙古马”全球征文一等奖,获得
中国西部最佳美文奖。
2021年,犁夫的文艺评论被评为中国闪小说十大热点事件,摄影作品获得中国航展摄
影大赛奖,获得“大美松山”全国摄影奖,散文诗获得建党百年征文一等奖。
2022年,犁夫获得深圳文艺评论奖。
绘画:赵忠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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